去年的这时候,我在忙着减肥、忙着喝酒、做伴郎见证别人的幸福,以企图找寻自己的快乐。
工作从金领到白领再到蓝领,在我还没开始自我怀疑之前,母亲甚至为我考虑了蓝翔。
从生活不如意到生活越发不如意,但我始终相信日常生活中存在着未被开发的神秘和出口,通向无限的维度和场域。然而找不到出口的我便只能沉迷于发章友圈和看帖来填补日渐空乏的内心。
记录和观看并不是拯救世界的良药。当银行卡余额跌破四位数的时候,我终于发现我并没有无限的可能,我有的只是贫穷。
既然已经在大海里沉浮,就要学会如何冲浪。
从三月底到五月初,我丢掉了某正房产画的大饼和废了半天劲拿到的基金从业资格证,甚至最后还丢了人。
心灰意冷亦或恼羞成怒。
我迫切的需要一个人在我身边,就是那种天天带我赚钱,张口闭口就是工作,约我出去就是谈生意,看我不努力反手就是一巴掌,引领我走上人生巅峰的那种人 。
走上人生的巅峰很难,但我找到了自己智商的低谷。
欲望会使人失去理智,排除掉《刑法》明令禁止的买卖之后,我能想到的白手起家的唯一方式就是出国。
起初母亲是同意的,但是我的单身狗属性让父亲皱了眉头。父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极力阻拦,我却不为所动。民主制家庭的话语权落在了母亲手上,然而一直都是母子连心的母亲这次没能抗住五年内抱不上孙子的潜在威胁叛变了革命。
我自然是不服的。只是出国不同于出走,四万多的中介费是我挣不脱的锁链。
死心不改的我只好卧薪尝胆,曲线出国。于是我为了一名家具安装工。
忙碌的工作充实了生活,也充实了钱包。
就在我觉得出国有望的时候,四姑父查出得了癌症,表哥从西藏匆匆赶回甚至来不及匆匆离去。
看着表哥跪在病床前哭的失了声,我突然就醒了。
父母在,不远游。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上个月爷爷也查出了癌症,年龄太大只能保守治疗。全家人瞒着老太爷带他治疗的同时也都紧张的跟着做了遍体检。
我想,今年应当是我最苦痛的一年。
好在,我遇见了她。
那天晚上,她倚着我胸口抬起脸笑着问我:“我是不是你的年终彩蛋?”
我低头想要开口,却迎上温润的唇。
元旦我带她回家看望了爷爷,老太爷披了衣服下床,那是近两个月来我见过的老人家最硬朗的一跃。
爷爷包了红包塞进她手里,声音没什么力气但是很坚决:“拿着,爷爷高兴,这是爷爷的小心意。”
爷爷又被她搀扶着躺下,他挥挥手示意我们赶快出去吃饭。
昨天父亲陪爷爷去医院抽积液回来说:“你爷爷说他知道他的病治不好,问你啥时候结婚。”
我看了眼日历。
“很快。”
展开